李跃:在碰撞处敛起锋芒

《小说月报》 2023-08-25 09:09:29


(相关资料图)

小说用母亲的葬礼开端,徐徐道出梅琳不被祝福的婚姻。一切都指向世态炎凉,却原来是个暖人心肠的故事。

“城市女”梅琳与“乡村男”丈夫是私定终身,直到怀孕才把丈夫领到父母面前。父母面对既无经济基础又无现实考量的女婿,怒不可遏,可终究不忍心女儿生产在简陋的出租屋,掏出家底为小夫妻置办下房产,同时逼女婿签下苛刻的协议。两个月后,父亲怄病离世,自此夫妻间感情有了裂痕。

随着儿子的降生和婆婆的到来,梅琳的生活进入新的局面,几年后母亲也去世了。

梅琳想缓和夫妻间已冷到冰点的关系,可现实却在朝着更差的方向发展。公公重病,面临巨额医疗费用,本就无力支付的丈夫又在这个时候失业了。

梅琳卖掉父母留给她这个宝贝女儿的房子,把钱给了已向她提出离婚的丈夫。而后不久,武汉封城,梅琳身在其中,丈夫带着公婆准备的物资,为她逆行而来,而公公则趁着丈夫不在,悄悄放弃治疗,宁死为小两口守住一点不多的家财。

相爱容易相处难是多少婚姻的困局。乡村生活与城市生活在各自的场域里都能自洽,相互碰撞时却火光四溅。

难能可贵,作者能够换位地、立体地表现城市与乡村的观念差异,而不是站在单一立场上去评判指摘。梅琳是全篇最充盈丰沛的角色,是一位内心充满能量的“大女主”。年少无知时,她能一手掀翻“门当户对”的婚姻模版;当爱的潮水退去,面对一地不堪的鸡零狗碎,她能撑住一口气,收拾停当,整理衣装再出发。当然,所有的鲁莽快意都是要付出代价的,梅琳的代价是对故去的父母无尽的愧疚。

作者将现实社会撕裂开来给你看,又缝缝补补将其弥合,犀利的笔触,因“懂得”而在碰撞处敛起锋芒。生命的灵动、鲜活良善的乡俗,在孔方兄勾画布局的世界里依旧倔强的存在着,一如紫苏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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